眾人驚叫聲中,雨情本能伸手去擋,左手腕立刻感到一陣刺痛。突然不知哪裏冒出一記飛踢,踢掉王老板手上的酒瓶,接著猛力一拳朝他臉上揮去,王老板應聲倒地。只見幾名酒店保鑣聞聲闖進包廂,一見到出拳那位卻各各立正站好,恭恭敬敬朝他問候:「陳董!」。
原來英雄救美的不是別人,正是酒店熟客也是傳聞中幕後金主之ㄧ的陳董。
陳董彎身拉起王老板,身材魁武強健的陳董站在矮胖孱弱的王老闆面前,那氣勢就已天差地遠。陳董端正國字臉上一雙濃眉大眼,此時正銳利的盯著王老板,他以極威嚴的口氣說:「王老板今天的所有花費包括醫藥費都算我帳上!今天這一拳一腳,全是因為你玩過頭了!」
眼前矮一個頭的王老板露出驚恐神情,嘴角微顫抖著,陳董看出他的軟弱與怕事,標準欺善怕惡膽小怕死之輩,冷笑一聲繼續說:「我要你明白一點王老板,酒店小姐也是有尊嚴的!出錢的大爺也該知道分寸!」。
他將雨情摟了過來,檢視一下她的傷口,傷的不深,深縐的眉頭稍微紓展開來,繼續對王老板說:「更何況誰都知道她是我專屬的!以前你或許不知道,現在起,我想你應該充分了解了!」回頭交代保鑣:「護送王老板回家!」,說完便帶著雨情揚長而去。
經歷了一場既難堪又驚險的一夜,雨情感到虛脫至極,半蜷縮在陳董的駕駛座旁位子,身上蓋著陳董的大衣,眼睛緊閉著,右手緊壓著左手的傷口止血。清晨兩點多,陳董親自開車繞了附近好幾圈都沒找到營業的診所,他騰出手輕拍雨情的雙手:「你的傷口不嚴重,先到我那裡吧!我幫你處理一下!」
雨情睜開眼望著身邊張那變幻莫測,自以為熟悉卻又實際陌生的臉,感到一陣心痛:「你到底是陌生人?還是那個說過要保護我的人?」心一酸落下眼淚。
陳董只是握住她的手,什麼話都沒說,一手篤定握著方向盤,往一片黑暗的前方平穩駛去。
這是雨情第一次進到陳董位於山區的小別墅,格局不大卻精緻的典雅小屋,雨情判斷這裡應該是他的其中一個小憩之所。以自己從艾咪姐得來的訊息,陳董在信義區、陽明山等地與台中各有房產住所,一如他各地的事業,均由不同的女子掌管打理著,這些女子,他對外的一致說法是:事業夥伴兼紅粉知己,卻從不承認是自己的女友。沒人見過 陳董的 太太,早已離婚或長期旅居國外是最常聽到的傳聞。
雨情基於好奇心驅使,也是女人特有的心眼使然,她在陳董取醫藥箱時仔細專注的觀察每個角落,心想也許能看到這屋子有任何女人駐留的跡象。
「過來這裡!坐下!你的手!」陳董不知何時走進客廳,朝盯著牆上照片的雨情發話。
她順從走了過來,坐下,伸出手。
陳董拿出消毒棉花沾溼雙氧水先擦拭傷口,再輕撥傷口檢視是否有碎玻璃片等異物殘留,雨情痛的縮手叫出聲,陳董說:「別亂動!小聲一點!房裡有人在睡覺!」
雨情的心一沉,不加思索的站起來說:「家裡有人了,你帶我回來做什麼?我自己叫車回去!啊~!」原來陳董伸手想抓住她,剛好抓到她的傷口,痛的她大叫!陳董迅速站起來把她拉進懷裡,低頭吻住她的嘴。雨情輕微抗拒一下,便任由自己倚在對方懷中享受這懷念的溫存。
正當雨情陶醉其中時,陳董突然輕輕推開她,說:「我很想繼續下去,但是…」
她如夢初醒:「喔!家裡有人…」一臉懊惱。
他抓起她受傷的手,接著說:「因為傷口還沒包紮,你看!又流血啦!」
她似乎瞬間又恢復知覺般的感到疼痛了,突然見到剛剛自己的手已經在對方白襯衫上沾染了血跡:「沾到血了怎麼辦?」
他無所謂的說:「所以要你小聲點,別吵到喔巴桑睡覺啊!明天她還得刷洗我的衣服整理家裡呢!」
她小開心的笑了,也為自己的多心感到些許羞赧。看他仔細替自己的傷口包紮,那專心一意的模樣讓她覺得幸福與滿足,只是想起這半個月來他的冷漠無情,她又茫然了!
傷口處理好後,他帶她到一間客房,打開房門對她說:「你在這裡休息吧!喔巴桑每天都打掃,床舖很乾淨的!」
「那你呢?」雨情有點小失望,這不是自己預料的發展啊!
「我還要忙!國外有些事情要聯絡處理!」他想到什麼,走近雨情身邊,捧起她的臉小啄一下:「晚安囉!你好好睡!天亮後會有人載你回去!」
雨情環顧四週,粉紅色的壁紙窗簾,粉紫色蕾絲邊的床單,床頭櫃上還有幾個漂亮的洋娃娃和大狗熊,一個很小女生感覺的房間呢!
累了大半夜,她也睏了!想取下耳環擱床頭櫃準備睡了。一不小心耳環掉入床頭櫃與牆壁的縫隙,這是施華洛士奇限量的紀念耳環耶!
她只好又爬起來,趴在地上搜尋耳環下落,床底下黑暗不清,她將桌上的小台燈移過來,見到耳環了,她伸出右手去撈,手碰到一本硬厚的東西跟一個玻璃似的東西,無暇細看先拿出來放旁邊,耳環找到後準備將它放回去時才看清楚,是一個小女孩的像框與一大本相簿。像框中的小女孩約莫四五歲,正奇怪像片中的取景怪異,很像從某張照片擷取人頭照部分放大,突然一個念頭閃過,難道…這是小孩的遺照?